唐兮费力地吞了数口,才将哽在喉咙里的饼咽下去,嘲讽道:“难为俞大公子能咽得下这种东西。”

    俞九川瞥她一眼,“吃饭也堵不上唐小姐的嘴。”

    唐兮一噎,回瞪他一眼,愤愤啃了几口饼子,像是把他当作饼子,啃得咔嚓作响。

    火堆烧得正旺,燃烧的树枝“噼啪”响了几声,溅起些火星子。

    唐兮怔怔望着那些逐渐消逝的火花,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天上,圆月高悬。

    提醒了她,今天是满月啊。

    每月满月之日,永夜阁会给阁中成员散发解药。

    而她此次,没有得到解药。

    恐怕一会儿就要毒发了……

    俞九川瞥见她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甚为惊奇,毕竟从把她掳回来开始,她就一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凑近几分,“唐小姐终於开始担心了?”

    唐兮又咬了一口饼子,缓慢咀嚼,将他的话置之度外,忽视个彻底。

    俞九川知她如今不想搭理他,那他偏要多说几句,“唐小姐的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

    一提这茬,唐兮就来气。

    “我还想问问,你的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

    俞家大公子会武功这件事,她没听任何人说起过,雁门恐怕都不知情,所以她一直把俞九川当做只知吃喝玩乐的膏粱子弟,再加上他每次出门都要带近百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这也导致了她当时不知Si活的决定擒贼先擒王,意图通过挟制俞九川来让宝珍逃出去。

    如今想想,自己当时真是愚蠢个彻底。

    “都和你说了,不要把我当成傻子。”俞九川冷哼,又随手捡了根树枝扔进火堆里,溅起一阵火星。

    傻子?唐兮抬眸看向他。

    此时坐在火堆面前的俞九川眉目舒展,气息平和,毫无先前的沉沉戾气,银冠束发,鼻梁高挺,衣服有些凌乱,细看这下还有磨损,应当是打斗过程中留下的,但即便如此,也丝毫不掩他的贵气b人,确实是一个贵公子该有的模样。

    与那日在醉花楼,她扮作舞姬高台献舞,从上往下望去时,他双腿自然交叠,靠坐在圈椅之内,一手撑着下巴的慵懒模样重合。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俞九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