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唐兮淡淡说了一句,往外走去,忽的想到一事,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孟阿兰,笑道:“孟姑娘总是闷在自己院子里也不好,有时间,就去福熙阁走动走动,和大夫人聊聊天,谈谈心。”

    她说得意味深长,孟阿兰即便不动脑子也听得出言外之意,微微颔首,声音轻柔,“我会的,三小姐放心。”

    唐兮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唇畔是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她心情不错,这麽好的刺激孙婉容的机会,她怎麽会放过呢。

    具T怎麽做,就交给孟阿兰,她很期待她的表现呢。

    皇帝立贤昌伯的三nV儿为後一事,不肖三天,已经传遍整个大煜,江南的富商之nV到未来的天下之母,如此之大的身份与阶层的跨越,不知红了多少人的眼。

    相b於外界热热闹闹的讨论声,贤昌伯爵府却显得有些平静。

    除了圣旨下达的第二日,从g0ng里送来好些礼品赏赐之外,一切都与往常无异。

    因先帝丧期方过不久,新皇还需守孝,所以立後大典要延期举行,司天监众多官员挑选了数日的良辰吉日,最後敲定於明年开春举行典礼。

    还有半年的时间,并不着急,尚衣局不紧不慢的制作皇后的嫁衣,司礼监悠哉悠哉的拟定封后大典的流程。

    偶尔会有g0ng中的官员进出贤昌伯爵府,或是测量唐兮的身材尺寸方便做皇后的嫁衣,或是与唐贤昌商定一些出嫁事项,还不时会用g0ng里送来的一些昂贵赏赐,充分显露出皇帝对贤昌伯爵府的重视。

    时间缓慢而平坦的一点点往前挪,看似平静的上京城,却已经在酝酿下一场的风波。

    在大煜官场这条始终朝前流淌着的河流上,不知道哪家的大船,又要被掀翻。

    初秋,起了凉意。

    海棠树的叶子簌簌往下落,镜花水月的万紫千红大多枯萎,初具了秋的萧索。

    前往北境押运棉甲的裴元清历经四个月,终於回到上京城。

    裴有羲午时还在开心的庆祝儿子归来,摆了一桌酒席,午後便接到报案,大煜的准皇后,唐家的三小姐,在前往郊外的路上,被劫了,如今下落不明,生Si不知。

    相较与裴元清,裴有羲还是b较淡定的,穿官服,整理仪容,有条有理,动作不急不缓。

    “父亲,会是谁敢得罪贤昌伯爵府?”一旁的裴元清为他递上官帽,蹙着眉头询问。

    他不过四个月没在上京城,上京城的官场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皇已去,新皇继位,犬戎入京,三皇子自刎诏狱。百官有些直冲云霄,有些被贬入泥,有Si有伤,有家破人亡……

    哪怕他时常收到一些载有大煜朝堂形势的信件,此刻也难免判断不准确。

    裴有羲很自然的接过官帽,夹在臂侧,冷哼,修剪整齐的山羊胡子一翘一翘,“整个朝堂,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的来来回回也就那麽几个人!”

    “俞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