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所有工具都已经准备齐全。

    司徒煦一脸坦然地端着手上的酒杯慢慢品尝,嘴角挂着笑意,仿佛刚才大家的嘲笑并不存在。

    司徒容则紧蹙着眉头看着云卿,据他所知,云卿并无任何才艺,此次赶鸭子上架肯定要贻笑大方。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并不像从前那般鄙夷,反而担忧起来。

    这种情绪在心中蔓延,他察觉到不对,立即强迫自己压抑住这份心思。

    现在还没有确定心中的猜想,他不能就这样把她当成了那个在西陇雪山拼死相救的人。

    一直沉默不语看戏的司徒墨也兴致勃勃地盯着云卿,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认出她来了。

    他不说有过目不忘之能,但记忆力算得上是数一数二,去年在那场大雪之中,司徒煦厮杀到眼红救下的女子就是她。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子会是威远侯的女儿,与传闻中大不一样。

    他静静看着他们俩装作一副不大熟悉的模样,心中觉得有趣得很。

    现在若是揭开他们的掩藏未免太快,还是留着慢慢玩比较好。

    云卿在众目睽睽下把画纸铺好,而后执笔认真画了起来。

    下面的人并没有什么兴致仔细看,又开始与身边的人碰杯聊天。

    紧紧盯着她的人也只有那几个或欣赏或探究或鄙夷的人而已。

    柳茹心看着她,眼中情绪复杂。

    若说来京城之后与谁最熟悉,非云卿莫属。

    几百个日夜的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能把她赶出王府,能让自己安守在司徒容的身边。

    若说恨,她并没有,她不是疯子,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

    她只是怕,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些温情全部化为泡影,只能未雨绸缪先发制人,把一切为自己不利的因素排除在外。

    从小到大她就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必须去争取才有,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遇到司徒容已经是她这一生倾尽所有运气的事,她必须保住现在的位置。

    现在云卿回来了,成为了司徒煦未过门的妻子,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

    她看着她认真画画的模样,总感觉现在的这个她与从前不一样,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