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冠玉带的独孤清霜斜靠在软枕上，一手握着古书，一手支着脑袋。几缕黑亮的头发散落在微黄的书页上，细长洁白的食指勾起一缕青丝将它轻轻卷起又慢慢放下。像个顽皮的孩子。
灵云看着那缓缓转动的手指悄悄咽了下口水。公子这样的男子即使做再幼稚的动作看起来都那么诱惑。
“好吃吗？”独孤清霜专注书卷头也不抬一下。
“奴婢偿过了，挺特香的。”灵云把蚕豆往前递了递。装着不经意轻轻碰了碰一缕青丝。
独孤清霜扫了灵云一眼，灵云心虚快速往后退了一步。
独孤清霜微微皱眉，灵云赶紧伸长双臂，将蚕豆递到独孤清霜手边。独孤清霜伸手捏了一颗塞进嘴里。
“公子觉得味道怎么样？”灵云目不转睛地盯着独孤清霜。
“这是什么狗食？太难吃了！”独孤清霜很想直接吐出来，但自小习得的教养迫使他将嘴里嚼烂的东西强行吞了下去。
灵云及时递上水壶，独孤清霜一连喝了好几口才压下胃里的不适。
灵云很是自责，同时也非常疑惑：“有这么难吃吗？公子你不是喜欢香香的脆脆的东西吗？”
独孤清霜不答，过了一会儿突然问灵云：“你有没有觉得这蚕豆跟于笙笙一样，又硬又辣？”
灵云一咽，于小姐哪里硬哪里辣？
“公子，你说的是礼部尚书于亁吧？”灵云知道朝中很多人称于亁是铜豌豆，煮不烂敲不扁嚼不动。
灵云私以为于亁这样的人其实挺好的，至少他正直刚正不媚上不欺下。如果朝中大臣都像于乾这般，公子的路也不会走得如此艰难。
独孤清霜冷哼一声，低头看书。
在灵云拿起蚕豆又要吃时，独孤清霜突然开口：“把这又硬又辣的蚕豆带回京城送给于笙笙。”
“奴婢觉得于小姐应该吃不惯这种东西。”灵云说得很委婉。
他们至少还要等半个月才能回到京城，这蚕豆怕是早放坏了。就算没坏，她也不敢。
独孤清霜哪会不明白灵云的心思：“跟她说，这是本公子亲手为她炒的。”
“……好。”
看了一会儿书后，独孤清霜觉得有些无聊：“彭城的东西难吃，不知道这里的姑娘热情不？”
灵云笑道：“哪里的姑娘见了公子不热情？”
“试试看。”独孤清霜挑开帘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