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怜秋被请进尚正堂的时候,那里安静得可怕。
深夜烛火幽幽晃动,这时的尚正堂看起来就像一个吃人的深渊。
厅上坐着沈明毅父女,下人们都远远地守在外面,噤若寒蝉,气氛前所未有的诡异。
许怜秋不禁有些心虚,步子也忍不住迟疑下来。
领她过来的婆子却还在催促,言语间少了许多恭敬。
按住心中的忐忑,许怜秋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了进去。
“王爷,云儿。”
沈云姝见她来了,将目光那只凉透的茶盏上移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姐姐先坐吧。”
许怜秋看沈明毅一眼,见他没说话,这才行礼坐下。
“不知王爷深夜唤怜秋前来,是为了什么事?”见沈明毅一直不说话,许怜秋只好主动问道。
沈明毅抬抬眼皮,侍卫将李升和枫染带了上来。
这时他们已经穿好了衣裳,被看不出颜色的抹布堵着嘴,面如死灰地跪在地上。
许怜秋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问道:“这是怎么了?”
孙临略带厌憎地看她一眼,模糊地说道:“竹月楼的枫染假称来送东西给王爷,与尚正堂的李升私会,两人一时忘乎所以,竟在王爷书房中行苟且之事。”
半个时辰前,应郡主的话,他将傅辞晚请了过来,让他将王爷书房里的东西一个不落地检查了一遍,果然在那盏已经凉透的茶盏里发现了些脏东西,比枫染送来的那壶酒里的东西还要烈,且极其伤身。
而后,他们顺藤摸瓜,将参与到此事中的人尽数绑了起来,孙临对他们问话时,却不想一个婆子将许怜秋也牵扯了进来。
“什么?竟有这种事?”许怜秋极其惊诧地看向枫染,脸上的神情不似作伪。
怎么是和李升?不是王爷吗?
孙临点点头:“秋小姐可能有所不知,这李升一直爱慕枫染,府中知道这事的人不在少数。”
许怜秋看向跪着的李升,眼神怪异。
“还好我们发现得及时,这两人并没有成事,不然才是真的脏了王爷的书房。”孙临将两只手揣起来,语气平淡。
地上的两人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是枫染,低着头几乎羞愤欲死。
“这两人,一个是郡主的侍女,一个是王爷的小厮,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孙临接着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