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老母正端起杯子,一口玉液含在口中,“噗”一下子就喷出去了!

    老龙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赔罪道,“莫怪莫怪,这年纪一大,不止眼睛花,记性也不好!”

    悟空嘿嘿笑道:“你这老龙,真是好生奇怪,我上次见你,也是这一身打扮,你就偏说我是什么佛老,如今又叫秃驴,怎地,我是剃了光头,还是脑门儿上,顶着戒疤!?”

    老龙憨笑几声,连连摆手,“那倒不曾,那倒不曾!”

    黎山老母一琢磨,就猜到那时候许是悟空才回来此一世,身上佛气未曾散尽,才引出来的祸患,未免西方知道了,借机生事,便与龙王道,“老王莫慌,我这师弟,打小儿就拜在我师父门下,学得一身截教法门,并无一点佛气。上次您瞧差了,许是他向前曾与灵山的某位打过交道的缘故,才沾染了一些,实是误会,以后咱们也莫提了!”说罢一指西边,闭口不言。

    敖广闻言心领神会,连连点头,“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再不提了!”

    这年头啊,谁都怕和西方教扯上关系,不够晦气的!

    都说截教乃是一帮子粗俗不知礼仪的披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可是敖广今日瞧着,这无论是封神之战硕果仅存的一位女弟子,还是关门小徒弟,这截教二代弟子,不都挺斯文的?

    黎山老母十分之和蔼可亲,又好说话。

    那孙道友,之前不仅没有与自己起龃龉,反而还指点了一二,叫东海免了一次好大的破财之灾呢!

    于是又夸悟空道,“孙道友一看就仙气飘飘,仙风道骨,哪里与西方那群打秋风的有半点相似,是老龙眼拙,道友勿怪!”

    悟空摆摆手,“不怪不怪,这点小事,哪里值得放在心上,只是上次相遇,老龙王说东海水晶宫丢了东西,如今可逮着那胆大包天的贼人了?”

    一提起这个,龙王便捋着胡子,笑呵呵地道,“贼人虽没寻到,但是丢的东西却找回来了,已经放回原处,虽有损毁,但总归也算物归原主,我这心啊,也不用七上八下的了。”那打砸的强盗,不用他寻,竟自己撞到玉帝王母手中去了,简直就是天之侥幸,倒叫老龙得了个便宜,寻回了被盗走的神铁。

    踏实!

    悟空惦记着去瞧瞧,自然不能叫话题就这么结束,便问道,“哦?听起来,这丢的东西竟还不是水晶宫的?不知哪家神仙这么大脸面,竟还能在老龙王你这儿保管东西!”

    敖广哈哈大笑道,“唉,哪里是人家交给我保管的!此物老母也许也曾听说话!”

    黎山老母虽不知师弟要做什么,不过总归他么也不着急,便静心听着师弟与敖广闲聊,此时见敖广提到她,便开口问道,“哦,不知是什么宝贝?哪位仙家?”

    龙王呵呵笑道,“千多百年前,有位治水的大禹,老母可知?”

    黎山老母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哦!我知了,难不成您老丢的,竟是那位大人治水时定江海浅深,后来放在东海,充作定海神针的那块神铁?”

    敖广一拍大腿,“招啊!可不就是那玩意儿!”

    黎山老母惊讶地道,“那玩意儿沉甸甸的,等闲人拿都拿不动,谁偷它?这可真是闲的!”

    龙王道,“可说呢,咱们若能想明白那贼人在想说什么,可不就也做贼去了?”

    黎山老母有心帮着师弟探听一二,便继续道,“只是这么沉的神铁,老王竟说损毁了?可是崩掉了角,还是磨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