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穆楚走了很长的山路,路上停下来的时候还允许穆楚采山上的野花,穆楚飞奔着,高兴极了。

    到了天黑前的时间,穆楚们终于到了目的地,他将穆楚交代了一个老头子的手上,穆楚好奇的抬头瞧着,那个人看着穆楚一直发出怪异的笑声,爸爸接过手里的钱,在手上呸了口唾液,低头数着,一片心满意足的样子,后来他蹲下来对穆楚说,“以后过好日子了,不用挨打了,你能换钱,你还是有用的……”

    当时穆楚不是很懂,可看到爸爸远走的背影,穆楚当时哭着要上前追,穆楚知道,他将穆楚卖了,因为村子里面很多女孩子不见了影子,穆楚从前喜欢一起喜欢玩闹的邻居也不见了,都说她自己玩闹摔倒了山崖,可穆楚知道,她是卖了,穆楚听到很听出她的奶奶对在房前骂着她的爸爸说卖的钱少了。

    穆楚一切穆楚会是幸运的,就算穆楚金扇也是被买来的一个女人,可穆楚至少穆楚在家里可以做家务,穆楚不要求去上学,穆楚更没有吵着爸爸叫他抱抱穆楚,穆楚一直都很乖巧,穆楚不敢相信爸爸也会将穆楚卖掉。

    穆楚不甘心追了很久,一直觉得眼前那个漆黑的身影就是他,可穆楚始终都没有追到。

    老头子将穆楚买走,穆楚在他的家里起初还很好,他给穆楚吃的,只要求穆楚睡在他病怏怏的儿子床边上,只是有的时候半夜了那个病秧子儿子会爬向穆楚,穆楚吓的大叫,没几天,他就死了,死的时候那双手还在伸向穆楚,样子可怕极了,只是那个时候还很小,穆楚至今都想不起来当时确切的样子了,穆楚只记得他很痛苦,是那种一个被拴在了树上马上被饿死,却不能立刻吃东西的绝望。

    穆楚被老头子打了的很惨,他说穆楚是扫把星,害死了他的儿子,他就用那双粗鄙的双手不停的摸着穆楚,吓的满院子跑,终于看到了那扇关紧的房门被打开,穆楚不顾一切的冲出去,穆楚以为穆楚得到了光明,只要穆楚跑出这个小山村,一切都结束了,可是穆楚没有,穆楚被一个老男人抓住,他的手更加的有力,擒住穆楚的时候从穆楚的身边骑着破自行车的少年呼啸着跑走,穆楚当时也不知道害怕了,只觉得那个少年真好看,他的头发为什么与穆楚的头发颜色不一样呢?

    穆楚后来被带到了少年的家中,他经常会蹲在穆楚跟前问穆楚话,穆楚起初很害怕他,因为他很多时候从外面回来身上都带着伤,有的时候伤的很重,一次最严重的是穆楚看到了皮肉外面的额头,他在炕上躺了好几天才能起来说话。

    过了一段时间穆楚开始于她熟识起来,他开始经常蹲在穆楚的跟前给穆楚东西,最开始一个红色的头绳,之后是一些漂亮的糖果,那些颜色好看的糖果外衣穆楚全都保存下来,留在穆楚的炕席底下,有的时候晚上睡不着了就拿出来照着月亮,每一种颜色都不同,好看极了,可是穆楚却觉得那都不如他的样子好看,他真的太好看了,穆楚每次看着他都移不开眼。

    时隔多年,那样的旧梦已经随着一场交易慢慢的破碎,穆楚当时吃力的坐在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身上,听着他在穆楚的身后不停的指挥,那一声声恶心的叫骂却叫穆楚更加的卖力,可那个东西实在太小了,就算穆楚当时田姐说穆楚还没有发育好,依旧没有对穆楚造成任何损伤。

    穆楚在那个公寓的房间里面与那个满身流油的死胖子睡了三天,出来的时候穆楚已经走不动路了,可穆楚却能坚持着走向山村的村口,站在那里看着来往的而百姓,山村依旧,里面住着已经快要死去的老人,他们的皮肤枯槁,浑身上下都带着尘土,可就算如此,穆楚依旧能够看到那个当年追着穆楚扒开穆楚衣服的村长和当时将穆楚卖掉的老头子,他们蹲在村口的桥面上,一个在抽着名牌的香烟,穆楚想那一定是他的儿子凌承从市里买给他的,另一个则用手卷着自己的旱烟,白色的烟雾从他们的头顶上冒出来。

    半个月后,穆楚坐着田姐的宝马车站在山头上,看着喧嚣的洪水从山的另一头冲刷下来,而山村里面已经安静着,只是他们不知道,多天之前的很多人来催促他们赶走已经是最后的警告,如今还不走的他们等待的只有死亡。

    穆楚故意叫那个死胖子将最后的消息延迟的半个月,所以就算他们现在能走,也会被大水堵在山口出不来,洪水疯狂的滚动下来,顷刻之间将小小的山村吞噬了。他们连哭闹和挣扎的时间都没有。

    当时的穆楚疯了一样的站在山头上大笑,伴随着那一声声的山洪冲刷的沸腾形成了凄冷的乐章。

    多年之后,穆楚不敢将这个事情告诉凌承,可当穆楚想说出口的时候他却阻止了穆楚,后来穆楚知道,穆楚失去了穆楚的林峰,穆楚的孩子,那都是报应,可穆楚的人生难道就要遭受到这样的报应吗?

    他们毁了穆楚,一个又一个,死得其所,可是穆楚的林峰做错了什么,穆楚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

    穆楚不甘心,穆楚要报仇。

    穆楚带着这样的想法从黑暗和遥远的记忆里面逃出来,不安的睁开双眼,眼前陡然传来的一片光亮刺痛了穆楚的双眼,穆楚慌乱想要抬手阻挡,可穆楚却四肢无力,只能安静的躺着,动然不得,甚至感知不到穆楚的手臂和穆楚的双腿。

    穆楚没有死,穆楚竟然没有死,看着穆楚被悬在床上的四肢,吃惊的看着那些绷带和石膏,四周白亮的墙壁上挂的满是各种仪器,就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熟睡的张哲。

    “张哲!”穆楚竟然沙哑的说不出话来。

    张哲还是醒了。

    他走向穆楚,低头看了穆楚一下,跟着扭身出去,没多会儿的时候几个医生走了进来,穆楚认识其中一个老医生,是凌承的私人医院的一个医生专家。

    穆楚在s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