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阑,星阑,别忘了我们的仇人,报仇,替玄青宗的师兄弟报仇!杀了他!杀了他!!”

    凌星阑冒着冷汗从那阵血雨腥风的噩梦中惊醒,大师姐那哀怨的声音仍徘徊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忘却。

    玄青宗,他曾经视为家的地方,如今已是尸横遍野,满目苍凉,被四大门派合起围攻之余,又被魔教的人趁乱投袭,门派长老与弟子死伤大半,剩余弟子逃的逃散的散,真正活着留下来的,居然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没能完成师尊的遗愿,保护小师妹逃出来,白白浪费了师尊临死前传给他的半生功力,这之后他日夜苦修功法,只为有朝一日手刃害死师尊和小师妹的仇人。

    昨日,本该是他与那魔头决一死战的最好时机,但谁也没想到,丹顶峰的首席弟子在旁埋伏已久,他们原是正派同门,那弟子却为了刺杀魔头毫不留情,丝毫未顾及同门情谊,于是他们二人在酣战之际一时不防,双双掉落悬崖,虽侥幸逃生,却也都受了重伤。

    凌星阑回忆至此,不由得伸出自己的手臂看了看,昨日还血肉模糊的手臂已经恢复如初,连他骨折的那条腿都已经自动接好了,甚至比从前更加结实,他又试着运转了一下内力,那淡淡的金色光晕渐渐浮在他的手心,比从前的颜色更加浑厚,像是要结丹了。

    余光瞥过身侧正熟睡的男人,他静悄悄的提起地上的佩剑,银光闪过男人英武的侧脸,顺着衣领横向男人的脖子,尖锐的剑身往下轻轻一抵,一道细微的口子已泛出殷红的血丝。

    凌星阑的手很稳,他知道再往下刺一寸,甚至不需要一寸,以他的剑法,要杀死眼前这个男人再简单不过,可是,那只手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的往上提了提,随着一阵利落的收剑声响起,他最憎恶的那个魔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凌星阑可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若要报仇,也得光明正大的来。

    见这魔头苏醒,凌星阑后退几步,眼尖的发现他的双腿也如他一般恢复的差不多了,看来这能活血生肌的天材地宝,竟在这险境之中生了两株,真是奇怪。

    不过这也正合他意,昨日之战还未分出胜负,今日继续,也好做个了断。

    做好了全面厮杀的准备,他将腰间小师妹的锁灵鞭也抽了出来,时刻提防着魔头的动静,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对面有反应。

    “喂,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干嘛这么看着我,你认识我?”

    做事一向阴狠决绝的段霄光此刻用一种宛如新生儿般干净纯粹的眼神看着他,见他没反应,又站了起来,忽而想起了什么,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下身。

    凌星阑满眼不可置信的盯着段霄光的动作,他一方面感觉这是段霄光的阴谋诡计,另一方面又想不通他这么做的动机。

    大概是被他的动作搞糊涂了,凌星阑作为一个和小师妹手都没牵过的处男,有点慌乱的开口制止道:“你干什么,别摸了,段霄光你想干什么就直说,别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不是……”段霄光被他吼的动作一滞,他像是很不解的抽出自己的手指,那指尖还沾着一点黏腻的银丝,喃喃道:“为什么会有这个,不应该,之前没有的。”

    凌星阑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觉得他是存心恶心自己,几乎克制不住想拔剑的冲动,好不容易沉住气,他走上前来,一把揪住了段霄光的领子:“装疯卖傻是吧,那我就陪你玩玩,希望我这把剑指在你脑门上的时候你还能舔着脸继续装下去。”

    由于他扯的力度过大,本就残破不堪的长袍被扯的撕开了一半,段霄光昨日双腿摔的几乎能看见白骨,为了不让皮肉粘连衣物,他的底裤早就被自己撕开了,如今可堪遮身的长袍也撕开了一半,底下的风光变得一目了然。

    修仙之人摈弃世俗肉体凡胎,各方面都修到了人的极致,尤其是双眼,不仅可于顶峰观世间百景,更能看透人心欲望,凌星阑不过下意识低头瞧了一眼,便羞得恨不得当场掘地三尺。

    “你……到底知不知羞耻,还不穿好衣服,赶紧!”

    段霄光见他松手转身避开的速度那样快,估摸着他应该知道些什么,于是立刻抓住他的手,不肯罢休:“你怎么不看,这儿还湿着,你摸摸看,我是不是病了?”

    “段─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