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就算是在台上,程流的脸色也控制不住地变了。
萧恒的表情也不好看，他以为庄子因肯定早就回家休息了，没想到他竟会出现在这里。
几家药企的人一愣,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既然是学术会议。”庄子因笑道，“蒋老师要做的应该是回答别人提出的问题,而不是光能注意到一些陈年小事。”
“哎呀，小庄,这可不是小事情。”程流皮笑肉不笑的，带着点威胁地看了萧恒一眼，“萧老师之前做过什么事情，恐怕只有自己清楚,不知还用不用我提醒一下？”
他这话还没说完,前排一个药企代表就站了起来，像是没听见程流的话似的，颇为和善地和庄子因打了个招呼：“子因，你怎么来了？”
庄家是腾辉医药的老股东,他原先只当庄子因看着面熟,经旁边人一介绍,才认出来这原来就是庄家的小公子。
程流脸色变了几变,他们这次会议说是为了同行交流,实际上却是想要拉拢各个药企,从药企争取到更多的投资。
他本以为经过自己这几年的经营,药企的人对他的态度已经不能和往日相提并论了，没想到从中出了一个庄家的小公子庄子因。
腾辉医药近几年发展势头迅猛，他们的老总能够这么和颜悦色地和庄子因打招呼，自然没人愿意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下去了。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继续？”蒋翔强笑道,“提问时间不多了，看看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慢着。”庄子因笑眯眯道，“蒋教授没有回答之前萧老师提出的数据问题，该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萧恒这会儿也平静了下来，沉声道：“我照文章中的方法做了，可是只给了一次药，实验组的小鼠就已经有90%都发生了器官衰竭的现象。”
“根本做不出文章所声称的那种结果。”
这话中的含义太过于明显，前排几个原先对这种新药很感兴趣的几个人顿时停下了交谈，看向蒋翔的眼神中都带了点狐疑。
“为了确保不是我实验过程中出了问题。”萧恒缓声道，“第二天我又重新做了一次实验，依旧得不到您文章中那样的结果。”
“两次实验综合来看，实验组小鼠在第一次给药之后，便可以达到80%的死亡率，而你们所说的药物对肿瘤细胞强烈的抑制作用，从组织切片上也并不能观察出来。”
他取出个U盘来：“我两次实验的所有原始数据都在这里，数据处理在软件中也会留下痕迹，想请问一下蒋教授，蒋教授若是好奇，我也很想能和教授就这些奇怪的结果进行交流。”
前面还有几家药企也是由庄家投资的，早有人叫了工作人员来，给庄子因在前排加上了桌椅，还有人用瓷杯盛了热水，殷勤地端了上来。
程流见到这幅样子，心中气性更足，他年龄已经不小了，能维持现在的位置，根本离不开企业的投资。
都是生物医药行业的，只不过他头上戴了顶学术的帽子，而庄家只是货真价实的商人罢了。
蒋翔正拼命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微笑，有些不自然地道：“萧老师这是在说什么呢，我们的数据当然都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