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一边,都沉默着不语。

    半响,楚振轩缓缓开口,“虽然平日里跟左大人没有深交,但是左大人的为人一直是有目共睹的,今夜连夜离开,本相实在跟左大人形象无法联系起来。”

    左太医叹了一口气,“相爷你也看见了,左某两袖清风,即使离开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左某为朝廷效力这么多年,最大的心愿,就是家人平安。”

    “是谁或者是什么,让左大人有了威胁生命的顾虑的吗?”楚振轩面色凝重,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好了。

    “你知道尊夫人怎么了吗?”左大人忽然正视楚振轩道。

    楚振轩摇摇头,静待他继续说。

    “如果老夫没有看错,尊夫人应该中了一种蛊。”

    “蛊?”楚振轩双眼仿佛要蹦出火花。

    “就跟宫里的很多娘娘一样,老夫前几天进宫问诊,刚好碰到嫔妃们在御花园赏花,当时姜小仪和夏美人离我最近,我就闻到一股很奇怪的香气。出于医者本能,我便闭了气,吃了一颗左家祖传的红丸,之后香气便闻不到了。”

    左太医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当时跟老夫一样闻到香气的,应该还有夏美人,不知夏大人是否也给夏美人吃过避毒丸之类的东西,夏美人那天感觉闻着那股气味很不舒服,还有干呕的迹象,当时其他妃嫔们都玩笑她是不是有了身孕。”

    “之后呢?”楚振轩声音越来越沉。

    “之后老夫给夏美人把了脉,没什么问题,莹妃娘娘说难得众姐妹都在,让老夫给大家都把个脉,看看有没有哪个娘娘能给个惊喜,结果---”

    “结果怎么样?”

    “结果老夫把完脉,除了夏美人和莹妃娘娘其他娘娘的脉象都跟尊夫人的一样。”左大人脸色更差了。

    “然后你把这个事情跟谁说了?”楚振轩问。

    “谁也没说。老夫不敢说。”左太医答。

    “那为何夏美人被软禁了,还无声无息的?”

    “这个老夫不知,但是老夫走后,听说当天傍晚的时候,魏充媛不舒服,又请了太医,是刚进太医院不久的傅太医去的,傅太医去了便说魏充媛是喜脉,并禀告了皇上,之后几天,老夫刻意避开宫里的请脉,结果听说很多娘娘都有了身孕,皇上觉得不可思议,就把夏大人请进了宫,就跟相爷请老夫去看尊夫人的时间差不多,所以老夫把了尊夫人的脉之后,觉得这个事情已经大了,感觉已经快发展成瘟疫了。老夫搭在里面没什么,但是老夫就这么一个根啊!”左太医说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儿子。

    楚振轩思索了一阵子,半响,楚振轩开口,“左大人有顾虑,本相也理解,但是现在宫内情况不明,到底这种蛊还是毒或者是瘟疫,从哪儿出来的,是人为还是什么我们都不清楚,您作为朝廷命官,该为国出力的时候,自己跑路,本身就是罪过,现在事情严重没人追究,如果假如有一天疫情控制住了,皇上不会追究吗?您一世清明,难道就想这么毁了吗?”

    左太医抖了抖,老泪纵横,“老夫也不是没想过,可是这种情况老夫真的是第一次见,一旦中招,命都没了,还要什么名誉?”

    “那你就不管你儿以后的前途了?他还这么小,如果背个叛国家族的罪名,他这辈子不就完了?”

    左太医抖得更厉害了,“我是老糊涂了老糊涂了。”

    “爱护子女的心,谁都能理解,今夜的事情,本相没有看到,谁都没看到,本相会派人将左大人的家眷送出去,送到安全的地方,并且派人保护起来,但是左大人你不能走。”